婚姻中的無性危機

生活的壓力和快步使現代人的人生觀、經濟觀、家庭觀和道德觀呈多元化自由發展,加上現代夫妻的性觀念受傳統與前衛相互衝擊之影響,情愛與性愛產生了諸多的矛盾和變易。有愈來愈多的夫妻並非勞燕分飛,也不是在水一方,而是共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形同陌路地過著「無性夫妻」生活。

「無性夫妻」也發生在雙職家庭中,這些夫妻有錢有車有房子,卻沒有時間、體力、心情與配偶做愛,夫妻行房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二十一世紀這種夫妻無性生活的婚姻現象,社會學家稱之為「無性婚姻」(No Sex Marriage)。

性動力
1999年《美國醫學聯合會會刊》(Th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研究報告指出,美國妻子患「性功能障礙」佔43%。

從1700名年齡18歲至59歲女性中,詢問過去一年裡,是否經驗連續兩個月至少一週一次的性困難?獲得的答案五花八門,既有社會與心理因素,也有醫學問題;像是缺乏性慾、難以被挑起、沒有高潮、性交時感到疼痛、焦慮、沒有性愉悅等等。

2000年,女性服用抗抑鬱藥人數是男性的兩倍,比研究報告之狀況更加嚴重。對於上述問題回答「是」的女性,全被歸入「性功能障礙群」;而壓力和疲倦是大多數女性缺乏性欲的重要因素,全被掩蓋。

芝加哥大學與新澤西的羅伯特‧伍德‧約翰遜醫學院聯合進行全美健康與社會生活調查,針對女性性生活滿意度進行調查結果顯示,1/3的女性「經常」對性毫無興趣,26%的女性「幾乎」未曾有過高潮,23%的人覺得性生活很不舒服。

觀察研究同時發現,許多女性所謂的「性功能障礙」,或許只是「疲憊」而已;而「性功能障礙」此一令人消沉的病名,其蘊藏的負面威力巨大無比,深深影響著許多夫妻們的性動力。

性饑渴
2002年,阿德萊德大學(University of Adelaide)研究報告《生活:工作、家庭、公平與社會》(Having a Life: Work , Family, Fairness and Community 2000)指出,職業婦女把家庭責任和職場任務帶進臥房,對性生活深感沮喪。

芭芭拉‧波克(Barbara Pocock)博士根據採訪150名婦女所得研究報告指出:「女性無法成
為工作狂的同時,還必須兼顧好母親的角色;這樣的情境下,夜晚美好的性生活根本是不可能。」妻子對丈夫不願意主動分擔家務,內心懷怨,強烈破壞了她們的性生活。

2003年,婚姻諮詢專家米雪爾‧韋納‧戴維斯(Michele Weiner-Davis)在《性飢渴的婚姻》(The Sex-Starved Marriage:A Couple’s Guide to Boosting Their Marriage Libido)一書中指出:「憤怒和怨恨是親密關係的敵人,許多女性離婚後再嫁,重組婚姻中夫妻的親密關係,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改善。」

這樣的情況也同樣存在於所謂的「男性妻子」,就是那些妻子外出工作,自己留守承擔照顧家庭責任的男性身上。提到居家丈夫的心理與想法時,米雪爾在書中提到一位男士的心聲:「我的妻子賺的錢比我多,所以我們決定把她的工作置於首位。她不欣賞我為家庭所做的一切;她一回到家,除了嘮叨不停外,什麼事都不做。當我不主動親吻她、擁抱她,不先提議要和她做愛時,她就表現得惱怒異常。我知道我們的性生活出了問題,但是,我能說什麼呢?我對此無能為力。」

偷情文化
與二十一世紀「無性婚姻」出雙入對、形影相隨的是長生不老的「偷情文化」。偷情,一個曖昧與桃色的字眼;特別是妻子偷情,則更顯妖媚,具有顛覆傳統與道德的意味。

妻子偷情文化之歷史,最早可追溯到聖經中,拔示巴與大衛王的偷情。偷情後的拔示巴,必須面對丈夫被殺害、懷孕、婚外生產、愛兒夭折等接踵而來的悲痛災難。

中世紀,亞瑟王之未婚妻桂妮芙與圓桌武士蘭司洛特(Lancelot)演出一段三角戀愛;此後,俄羅斯女皇葉卡特琳娜二世(A1ekseevnal Ekaterina II,1729~1796 AD)、好萊塢影星英格麗‧保曼(Ingrid Bergman)、伊莉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英國王儲查理斯的情人卡蜜拉‧派克‧鮑爾斯(Camilla Parker Bowles)等前撲後繼,都成了西方女性偷情文化歷史中可書可寫的妻子題材。

現代女人像男人一樣,給自己找藉口,跨越婚姻的疆界。2004年7月,美國《新聞週刊》(Newsweek)報導當代美國「妻子的秘密生活」,婚姻專家直言,檔案客戶中有30%~40%的妻子有外遇,有的專家聲稱已幾近半數。

在過去,妻子偷情文化大都以悲劇收場:美麗的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臥軌自殺,艾瑪‧包法利夫人(Mrs. Emma Bovary)則吞下砒霜與冷酷的世界告別。時移事往、月換星移,現代偷情文化中的妻子,較前輩們幸運得多,物色情人的空間加大、藉口充足、社會輿論寬容,連法律也有偏袒的趨勢;至少,女人絕不再因偷情而失去擁有的財產。

不忠的陷阱
二十一世紀,男女兩性共事的辦公室,隱約成了「情人介紹所」。
對性生活感到不滿的妻子們,何處覓得情人?大部分人會告訴你,是工作場所。現今有近60%的美國女性是上班族,而1946年僅有40%的女性外出工作。毫無疑問,今日女性比過去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外人;她們參加更多的會議、商務旅行、參與更多調情性質的聊天。

如果偷情文化是機率性的遊戲,那麼現代女性外遇的機率則大大提高;女性可以在工作中意外碰見久旱甘臨的人,而這個人至少會有一陣子比她丈夫對她更有興趣。
婚姻中對性、對愛的不滿心理,使婚姻道上佈滿了「不忠」的陷阱。

從種種經典婚外情題材電影得知,人們對美國偷情文化女的態度產生劇烈的轉變。
1967年電影《畢業生》(The Graduate)中,人們對羅賓遜夫人用大腿勾引年輕男子的行徑,多少還有鄙夷不屑之色。
1995年電影《廊橋遺夢》(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導演已悠悠的頌讚起婚外情戀歌。
1998年電影《輕聲細語》(The Horse Whisperer)新一代享樂主義者,不再重蹈虛擬世界中的悲劇人物,也不是現實版的犧牲品。同年《慾望城市》(Sex and the City )敘述紐約曼哈頓四個事業成功、時髦漂亮、自信魅力四射的單身女郎,整日拿男人做談資、尋開心,可謂經典的「女人性愛狂想曲」。
2002年《出軌》(Unfaithful)中,經典出軌妻子的形象是美麗優雅、衣著得體;她擁有美滿的婚姻、平靜的生活和體貼的丈夫;而她偷情的動機是,當既幽默又浪漫的性感男人擁她入懷時,她心中自我對話是:「為什麼要錯過呢?」

日本不婚與無性
根據日本內閣辦公室的統計,2003年日本出生率創下歷史新低,只有1.29%;日本婦女生產次數,也是世上最低。

2000年,日本結婚率快速下降,25至29歲年輕人,約有70%的男性和54%的女性是單身;不婚現象加上日本保守社會瞧不起婚外生育,導致出生率驟降。預估2006年,日本人口數將達到最高峰,約有1.28億人;然後逐年遞減,至2050年只剩下1億人。

英國《衛報》報導30歲結婚的日本女子純子,與在日本著名企業工作的未婚夫,存錢共築愛巢。結婚15年後膝下猶虛,倒不是無法生育,而是夫妻從未有過性生活。
無性婚姻已經成為日本專家們擔心的課題,也是日本人口危機的重要因素。

東京市郊一家診所,每年約有200名婦女前來求助,有些妻子已有20年沒有和丈夫燕好,有的甚至從來沒有性生活。

日本一項針對600名女性進行調查的研究顯示,一年來沒有和丈夫有性生活佔有26%。
一位31歲結婚兩年無性生活的妻子,對日本媒體說:「我和丈夫的關係像室友,而不是夫妻。」
今日,日本有愈來愈多的婦女,因為丈夫「不作為的性生活」而提出離婚。
面對無性婚姻現象,日本醫學界無奈地聲稱:「男人愛公司,為工作而生。」
日本男人有色情文學和性服務業來滿足他們的性需求,但是日本妻子卻無處可去,只有默默忍受的份兒;日本男人甚至不認為,與妻子無性生活是一個重大的問題。

頂思族
在中國,有近三成的「無性夫妻」過著「無慾無求」的婚姻生活,深陷於婚姻無性危機中。
無性婚姻現象在傳統婚姻文明的中國,可說是一件新鮮事兒;但是,這種令人難以啟齒的個人隱私,如今已擴大為社會關注的問題。

人們不禁要問,非常男女緣何拋棄性愛?
2003年6月22日,《新聞週刊》(Newsweek)封面故事標題為《我們沒心情》(No Sex, Please, We’re Married),子標題為「壓力、孩子和工作抹殺了浪漫氣氛?」(Are Stress, Kids and Work Killing Romance?)文中提及15%~20%的夫妻過著無性婚姻,也就是說一年不到10次的性生活。

2004年2月14日,《英國泰唔士報)》(The Times)也以《我們沒心情》(No Sex, Please, We’re Married)為主題,報導《全英國約有900萬男人被困於無性關係,你是其中的一員嗎?》

美國婦產科醫師丹尼爾‧斯坦(Dr Daniel Stein)說:「研究顯示45%已婚夫妻每個月約有3次的性生活,33%的夫妻一年只有0至3次,約8%的夫妻每週有4次以上的性生活。」

《怎樣擁有完美性愛》(How to Have Magnificent Sex)一書的作者,醫學博士拉娜‧賀斯登(Lana L. Holstein)說:「無性夫妻或伴侶不斷地加快生活步調,忙碌的日程已達到體力透支的邊緣;如此這般,當然沒有時間享受美好的性愛活動。」

無性危機影響層面非常的廣,各式各樣類型的人都有,與年齡、婚齡或同居時間沒有直接的關係。

美國勞工部長羅伯特‧瑞奇( (Robert Reich),辭官歸故里重執教鞭。有次在哈佛大學演講時,以雙薪夫婦所承受的壓力開了個玩笑:
「你們聽說過DINS嗎?」他問聽眾。「它代表的是『雙份收入,無性生活』(Duet Income, No Sex)。」

「性」武器
現實生活中,DINS更像是一個都市神話;事實上,職業女性和居家女性的性生活頻率大致相當。無論是有心或是無意,許多夫妻們以「性」為武器。
滿心憤懣的女性中有職場母親、全職媽媽,甚至是未曾生產過的女性;她們對丈夫不記得保姆的電話號碼而大發雷霆,丈夫下班回家路上忘了買尿布或牛奶而氣憤填膺,甚至為丈夫沒有朗誦一段優美的唐詩宋詞而嘟嘴生氣。

放眼觀看中國人近代的婚姻,我們的父母那一代,夫妻避開彼此相處的時間和機會尤其明顯。老婆以幫女兒作月子、幫媳婦帶孩子為理由,老公到兒子家幫忙看放學後的孫子為藉口,老夫老妻天南地北各據一方,以犧牲奉獻的精神,安排一年365天分居生活。

可悲的是,許多人逃避婚姻只是暫時的;到了我們這一代,這些分居分房行動敗部復活、繼續輪迴,有婚約的孤男寡女、曠男怨女用自己的能力和方法,給婚姻判決「死緩」。

人們期望婚姻像一棵長青樹,偶爾澆水、無需照顧,總不至於死;然而,真正的婚姻宛如玫瑰花兒一般,需要悉心照顧、共同栽培、同心澆灌、一起施肥和朝夕愛護。

無論是年輕夫妻或老夫老妻,無性、分房、分居、偷情等各種逃避問題的方式,不僅對婚姻有害,對個人的身心靈也極度的不健康。

《聖經》明訓:「夫妻不可彼此虧負,除非兩相情願,暫時分房,為要專心禱告方可,以後仍要同房,免得撒但趁著你們情不自禁,引誘你們。」(林前7:5)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後,夫妻恩愛,鴛鴦壁合;比翼齊飛,琴瑟合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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