釐清你的心理疆界

心理疆界規範彼此的權利義務,解決人際衝突並開拓成長空間。

人人都有房地產疆界的觀念,在自由經濟的社會體系裡,我們都接受下列幾項生活公約──

● 我有權在我的疆界之內,行使我的權利:房子漆什麼顏色,擺設什麼傢俱。

● 你有權在你的疆界之內,行使你的權利:房子的造型如何,庭院種 什麼花草。

● 我無權去你的疆界之內,干涉你的生活,改變你的環境。

● 你無權到我的疆界之內,指揮我的生活,強迫更改我的習慣。

如果疆界的概念適用在房地產,同樣的概念也可以沿用到心理的範圍。在人際互動的層面上,用心理疆界來規範彼此的權利義務,可以為自己創造更大的自由,為對方引進更寬廣的成長空間。

人際關係的互動,來往最頻繁的地方,發生在夫婦之間、親子之間、主僕之間(雇主與員工)、神人之間。這四者關係如此密切,若缺乏清楚的權利義務疆界,必然導致怨言、誤會、罪疚、玩弄等負面人生品質:

● 要求配偶為我是否快樂負責,經常抱怨。

● 企圖控制配偶、兒女的想法與行為。

● 被別人愚弄,缺乏勇氣說「不」,跟著別人的要求起舞。

● 將自己的悲慘處境歸咎於上司 、社會、國家。

● 落入自責的陷阱(即使不是自己的責任),成為不正常之罪疚的犧牲品。

所謂立下疆界,就是根據真理定下某些彼此同意接受的行為法則。自己遵行,也期待對方遵行。如果對方未能遵守,就讓他經歷其後果,好學習責任感。從這定義,我們發現所謂「疆界」,事實上是建立在自由、責任、後果這三重聖經真理的基礎上。

奠基於真理上的疆界觀念

伊甸園的故事就是這幾項真理的最佳表彰:
1. 自由:亞當,你有權利運用自由,選擇吃伊甸園中任何果子。(創2:16)

2. 疆界:但你的自由必須受到某些約束(比如不能殺人;不能闖紅燈),就以這棵善惡樹做代表吧,你絕不可以吃這樹上的果子。(創2:17)

3. 責任:你的選擇(遵行或不遵行神的法則)是你的權利,也是你的責任。

4. 後果:你若違背,你會經歷到苦果。(靈性的死亡)(創3:3)

越權觸犯了某些疆界,卻沒受到適當的處罰,等於縱容對方我行我素,通常也會引發自己的沮喪及無力感。只有在設定了疆界,又能有智慧地執行的情況下,雙方才能經歷到喜樂、滿足、成長。以下從四重關係來探索心理疆界的運用。

婚姻關係的疆界

傑濟經常晚歸,趕不上家裡所定的晚餐時間,為此雅麗發過幾次飆,她多希望老公能準時回家開飯,好讓洗碗,孩子作業、洗澡等例行公事可以如序進行。但無論雅麗如何哀求、警告、提醒、咒罵,傑濟還是照常晚歸。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我賣命工作,還不是為全家人好!」

雅麗找了個安靜時間,在神面前尋求可能的答案。禱告、默想、反思、讀經,逐漸看到一幅清晰的圖畫,她終於明白問題出在自己,並下定決心,在下列事情上設定疆界:

1.雅麗為丈夫的不能準時回家吃飯而不快樂。把自己的快樂繫掛在一件自己不能控制的事上,是自己的錯誤決定。快樂是一種內在情緒,丈夫的守時是外在環境,內在情緒與外在環境並無必然關聯。雅麗終於明白,使自己快樂是自己的責任,而不是別人的責任。只有愚笨的人,才把快樂的鑰匙交在別人手上。是啊,何必讓外在環境來牽制我的心情,每天坐雲霄飛車。當雅麗下定決心,負責使自己快樂,她就是設定了健康的心理疆界。

2.雅麗用發飆、咒罵、警告、哀求等手段改變丈夫,使他就範。結果是把傑濟推得更疏遠。他故意更晚回家,來逃避家裡的低氣壓風暴圈。雅麗終於明白,每一個人都是個體,沒有一個人有力量改變另一個人,只能影響他(感化他)。當雅麗為自己設定心理疆界,下定決心向「發飆的衝動」說不,用委婉的方法來溝通,不再攻擊傑濟的晚歸,事情就開始了轉機。

3.雅麗領悟到,傑濟的晚歸其實是自己引起的。一來是經常發飆,令丈夫更畏懼回家。二來是無論傑濟如何遲歸,從未嚐過什麼後果。雅麗嘮叨歸嘮叨,還不是每次遷就先生的時間開飯。雅麗這次決心設定心理疆界。找了個恰當場合,委婉地向傑濟說:「對不起,每次你晚歸,我就發飆,像一頭張牙舞爪的母老虎。我會改變我的態度,同時也改變我的作法。因為家裡有一定的時序,洗碗、小孩作功課、洗澡等都得按時進行。所以,以後家裡準時開飯,逾時不候。你得自己熱冰箱的飯菜,自己洗碗,打理自己。」

傑濟吃過幾次冷飯以後,至終學會了更有效地掌握回家的時間。成功地解決了懸掛多時的難題。轉變的力量來自雅麗所設定的兩項心理疆界:
1.不再發飆,而為自己的情緒負責,向自己說不。2.讓丈夫為他自己的行為負責,嚐嚐越界的後果。

這個事例最能說明聖經所闡述的自由與責任的平衡:「因為各人必擔當自己的擔子。」(加6:5)神是輕慢不得的,「人種的是什麼,收的也是什麼。」(加6:7)人在嚐到越界的苦果之後,就會學到功課,因此成長。

親子關係的疆界

華人父母愛子/女心切,盡心竭力為下一代作最好的安排。為了兒女前途,華人父母所作的犧牲,讓人嘆為觀止。每星期忙著送兒女補SAT、學鋼琴、踢足球、上中文學校。這種舐犢情深的最驚人表達是,一個省吃儉用的餐館打工人士
,竟然培養兒女,拿到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的畢業證書。

就是因為關切極深,常會有親子之間疆界模糊化的危機。父母不自覺越位,干涉了兒女的自主權,剝奪了他們學習獨立的契機。華人父母人生經驗老練,早就看出華人在美國社會,走醫學、工程的路線比較容易出人頭地。從兒女小學開始,就規劃好他/她們一生的藍圖
,要求他照所安排的,循序漸進。因為學費是父母付的,食宿是老爸老媽掏腰包的,連帶一併決定交什麼樣的女朋友、進什麼學校、選什麼科系、買怎樣的房子。

這種親子關係的模式,從父母的觀點來看是關愛,從兒女的立足點來看是侵權。從父母的眼光看來,是上一代智慧的延續,從兒女的角度來看,是一種企圖控制的玩弄。父母想的是細心照顧你,兒女想的是你剝奪了我作決定的自主權。結果是兩造之間常常口角,甚難溝通,引發了緊張、反感和疏離。

親子關係的疆界如果模糊,遇上個性強的孩子,常會演變成鬥爭、叛逆和疏離。遇上個性柔順的孩子,表面上合作,聽從父母,順服安排。然而長大後是否快樂,卻是一項未知數。有相當大的可能引起下列反效果:

1. 孩子犧牲自己的主見,努力取悅父母。

2. 因為害怕衝突,而選擇任由父母支配。

3. 長期委曲求全,逐漸失落自我。

4. 淪為懦弱無用,腐蝕了自信心和自尊心。

5. 至終成為扶不起的阿斗,一事無成。

6. 一生過沮喪、不快樂的生活。

7. 怪罪父母,認為自己的問題都是父母造成的。

設定親子之間的心理疆界,就是在父母的覆煦和子女的獨立之間,取得適當的平衡。在家族傳承和個體特質之間,兼容並蓄。在保護兒女安全與允許兒女自主之間,設立清楚界線。在這種美好疆界之下長大的孩子,大多數展現出可愛、成熟、合作的美麗品質。

僱主與員工之間的疆界,是另一個有趣的話題,本文篇幅有限,未能論及,留給有心人來探索。

神人關係的疆界

神是完美的,祂在處理神人關係的技能上,必然是無懈可擊的。若有神人關係的疆界模糊,以致關係受損,必然是因為人的無知、越位、造成了個人心靈的自我傷害。許多心靈不健康的信徒,大部份是由疆界引發的──

有些自以為屬靈的基督徒,常以神的代言人自居,喜歡扮演神的角色,去「教導」其他信徒,神的旨意如此如此,以滿足其潛意識中的優越感。
有些自嘆恩賜不如人的基督徒,口頭不敢怪罪神,心裡卻常埋怨神把我造的一無是處。
號稱全心尋求神旨意的基督徒,把成敗的責任都推給神,他以等候神為堂皇的理由,來遮蓋自己不肯動一根手指頭的懶惰。

神人關係的疆界模糊,重點主要集中在神的主權,和人的自由之交集點上──什麼是只有神能作的事,什麼是人當盡的本份。這兩者之間的界線越混淆,越不容易過一個心靈健康的生活。

健康的心理疆界
神人之間互動的模式,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理念,下列這幾句話簡單地將健康的心理疆界,以詩意化的語言表達出來了:
1.神啊,賜給我寧靜的心,來接受我所不能改變的事物。
賜給我勇氣,來改變我所可以改變的。
賜給我智慧,知道兩者之間的分別。

2.當我跪下禱告時,我深信全世界都掌握在神的手裡。
當我站起行動時,我感覺改變世界的責任都落在我的雙肩上。

3.當我失敗時,我向神祈求饒恕,因為是我的愚昧和悖逆造成的。
當我成功時,我把一切的榮耀歸給神,因為是祂的恩典所完成。

這三句美言確實為健康心靈立下了清楚的疆界(法則)。簡單、清楚、美麗。

心理疆界這觀念正逐漸在基督教界扎根,它有效地解決了夫婦之間的矛盾;親子之間的衝突;美麗地解答了神人之間的灰色地帶。

讀者若有興趣想更多探索,請閱讀兩位基督徒專家 Dr. Henry Cloud & Dr. John Townsend合著的“Boundaries in Marriage”,“Boundaries with Kids”他們從聖經立論探索自由、責任、後果、縱容、控制、反應、良心、成長等重要人生層面。掌握他們所說的精髓,將會大幅度美化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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