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死入生

即使是沙漠,仍處處可見上帝的匠心。

橫亙於加州和內華達州的「死亡谷」國家公園,是由浮沙造成的大荒野,園內乾旱枯槁一片荒漠;及至「錫安」國家公園,卻是雨水充沛綠意盎然,對比迥然!

死亡谷由來
「沙漠」的定義是:氣溫極高、雨量極少、溫差極大。1913年曾在「死亡谷」內的遮蔭處測量,其最高溫記錄曾是134℉。年雨量少於10釐米的就是「沙漠」,而谷中雨量的年平均值只有3.429釐米。真是「沙漠中的沙漠」,因為乾旱無水,植物生存艱難,就無法調節氣溫,以致造成日夜溫差極大,七月熱至116.2℉,一月冷到39.3℉,落差超過75.9℉。

1849年,有一隊人馬想抄近路,經此山谷往加州淘金,卻深陷在荒山漠谷間,眼看水糧都無以為繼,遂派人越過西邊山區向外求援,當探險隊重回山谷時,發現谷中人大半已乾渴而死,「死亡谷」(Death Valley)的名稱,由此而來。

生命奇觀
雖然人類在如此高溫無水處萬難居住,但野生動物,卻懂得「歇息於沙漠裡的陰涼地」,連沙漠常客仙人掌,其掌刺都具有遮蔭、通氣和保護的作用,自在存活於死亡谷裡,神造萬物何等奇妙。

一些耐熱又抗旱的植物,它們的根部緊抓住少許土壤,竟能長成綠色灌木,一叢叢地酷似「玉米田」,是沙漠的另類奇觀,植物堅韌的生命力,令人驚嘆!谷內觸目皆是山岩嶙峋、沙丘起伏,「沙丘」乃是由岩石風化所致,勁風是看不見的急流,日久沖刷就蝕平了高山,堆起另一沙的丘陵。沙丘上清晰書寫著,風走過去的痕跡,那是歲月留下來的腳印,是流光遺落的跫音。

細磨慢琢
造物主很有耐性,祂的「石磨」磨得很慢,也很細,祂經年累月不停地,把山岳磨成了白粉,又將坳地隆起。面對此奇景時,我們彷彿聽見亙古以來神的微聲;觸摸柔軟粉末時,彷彿捧讀造物工程師,在書卷上所寫的話語。神在塑造僕人的過程中,其耐性尤甚於此!

就以模造摩西為例:起初四十年,神讓摩西學埃及人一切的學識,他自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以為凡事都能!及至逞一時血氣之勇,打死一個埃及人,為躲避法老王的追捕,逃到米甸曠野。流亡四十年期間,鎮日與羊群為伍,才認清自己原是拙口笨舌,什麼都不會的人!但神卻在他人生的低谷,雕琢他的品格、磨去他的銳氣、倒空他的自我,把他塑造成謙卑、順服、忠心的器皿。至終四十年,神與他同工,藉他行了人類史上,空前絕後的偉大神蹟!

在九六年我到上海探親時,看人們鎮日只專注在自己的肚腹,奉錢為他們的神,哪管什麼永生或永死!目睹人海如洶湧的盲流,奔赴靈性滅亡的深淵,看各個閉目塞耳,縱身墜入魔鬼的血盆大口中,滿耳都是淒厲號啕……,我不能自已地站在人流中哭了!跪地哀求神,賜我一個能向同胞傳福音的生命。接著八年,神步步引領裝備,今天,終於端起了筆槍紙彈,踏上文字宣教的征途,開赴前線。

出死入生
車出「死亡谷」,爬行在往猶他州的山路上,大地悄悄為每寸景色更妝,輕輕撒下點點蔥翠。當我們歇息在海拔四千呎的路肩上,驀見綠意盎然的「錫安」國家公園已經在望。當我們舉步邁出死亡谷,進入生機蓬勃的錫安山之際,我們已「出死入生」了。

初期的美國人,多為敬虔的清教徒,經此曠野漠地見眾山環繞,好像錫安聖山侍立在耶路撒冷聖城四周一般,就說:「上帝在此。我要向山舉目!」

「錫安」國家公園內有三座連綿的山岳,一座比一座雄偉,它們是──亞伯拉罕、以撒、及雅各「三族長山」。另「浪子回頭山」,「天使山」,和像極了吹奏用的「管風琴山」等,不勝枚舉。眾山怎樣圍繞耶路撒冷,耶和華也怎樣圍繞祂的百姓!當我們仰望美國境內的錫安聖山時,我們也正沐浴在神的愛顧與環抱中。

群山拱立中,尤以那座巍峨聳高,巖壁如斧劈,巔頂卻是雪白一片平臺的「白色大寶座」最為莊嚴。仰望山頂與藍天白雲接壤處,彷彿那坐寶座的人子,威儀萬千端坐其上,身穿長衣直縋到腳,胸間束著金帶。祂的頭與髮皆白,如白羊毛,如雪,眼目如同火焰,腳好像在爐中鍛煉光明的銅,聲音如同眾水的聲音,俯視著我,對我說:「不要懼怕,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過,現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遠遠。」我低下頭,默默祈禱著:「主阿,只求那日,在你臺前無愧所託!」

生機昂揚
由海洋或湖泊蒸發的水氣,隨風飄蕩,遇高空的低溫凝聚為雲,墜雲成雨。錫安國家公園是猶他州沙漠地區,最常降雨的所在,但見峭巖石壁間,依然甘霖滴落,雨露均霑。造物主的恩澤,從自然物的生命成長中,可見一斑。祂叫日頭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仰視美國錫安聖山,嶺巔石縫間,那些強韌挺立的杉松,令我心中震撼與肅然,雙眼也為之潤濕。

花木扶疏的錫安國家公園內,約有千百種植物,其中有白楊(ash tree)和木棉(cotton wood tree)兩種高樹,那參天的棉絮隨風飄揚,點點如雪花漫空飛舞,鋪滿了草叢間、盪漾在水波上,如詩似夢的山林,彷彿披上一襲輕紗,空靈中有飄逸的美感。

公園內的滴淚岩(Weeping Rock),是唯一須撐傘的景點,地下水穿透巖石,順著斜紋山壁如雨滴落。熬過旱漠的荒蕪後,清冽的水簾和滿眼的綠意,令人心塵盡滌、喜樂昂揚;經過了流淚谷,這谷卻變成了泉源之地!

渴慕神愛
要麼像可拉的後裔,雖在雨水不缺的米薩山、黑門嶺之間(聳立黎巴嫩南端,海拔九百二十丈,南北蜿蜒五六十里,可自黑門山巔望見約旦河東之米薩山),卻因無法朝見神,而心靈乾渴欲死!流離在外的詩人,渴慕神永活泉源的同在,猶如鹿遇乾旱,四處尋覓水源維生一般。

「神哪,你是我的神,我要切切地尋求你,在乾旱疲乏無水之地,我渴想你,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晨光下微風附耳,我低吟著這首詩人渴慕神愛情的詩歌,尤其在經過死寂沙漠,進入豐沛潤澤處時,其感觸更深!

我默思在科技昌明、物質不虞匱乏的世代,我們的心是否也像可拉後裔那樣,因遠離神而浪跡荒漠?或在那裡不住地哭泣尋求?尋求活水泉源的滋潤!

Leave a Comment

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 Required fields are mark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