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到耳到心到手到

廿五歲時我以為我已經學會了許多事物,直到去報考駕駛訓練學校,第一次爬上駕駛座,在一所高工的操場上,差點壓死一隻小雞,我才知道駕駛那1300CC的引擎,沒那麼容易就上手。

有一個月的時間,我作夢也練習,左手握方向盤,右手握變速桿,左腳踏離合器,右腳變換踩油門或煞車。這樣過了兩個月,果然人車一身,要它去哪裡,它就去那裡;要它在哪兒停住,它就在那兒停住。回憶起學開車到今天開了卅年車的歷程,我似乎走過三個階段:

有意識無效果的初學階段,有意識有效果的學會階段,現在當然進入無意識有效果的老練純熟階段。

學習──蛻變的歷程
如果把學習定義為從無知識到有知識,從無技術到有技術,從生澀到老練所走過的歷程,那我們得舉雙手感謝上帝,賦與人類有明顯的學習能力。並且擁有自主權,可以透過有意的選擇學習內容,來模造自己成為所期許的人。

學習使你──
從不會讀寫講英文,變成會英文。
從不會使用筷子,變成會用筷子。
從不會處理情緒,變成善於處理情緒。
從不會和異性相處,變成會和異性相處。
從不懂青少年心理,變成瞭解青少年心理。
從不知道怎麼做生意,變成會做生意。
從多愁善感的性格,蛻變成喜樂洋溢的品格。

靈性上的蛻變當然也是學習的結果──
從不相信有神,蛻變成相信有神。
從不認識耶穌,蛻變成認識耶穌作救主。
從以自我為中心,蛻變成以神為中心。
從被情慾所牽制,蛻變成被聖靈引導。
從對聖經真理陌生,蛻變成熟悉聖經真理。
從不敢分享福音,蛻變成領人歸主的高手。
從不知怎樣代禱,蛻變成擅長代禱的勇士。

學習固然可以個人的修為進行,但效果及進度較慢。如果能跟從老師學習,效果及進度可能突飛猛進。在學生和老師這天枰的兩端,靠學習和教導這兩個動作,來達到教學相長的效果。如果雙方都對「人類是如何學習的」有所認識,則教的人教得有趣,學的人學得有效,社會和神國都會增添許多菁英。

耶穌的教學法
耶穌是歷史上最偉大的老師。祂只花三年半訓練門徒,他們個個人格都脫胎換骨。祂只靠用口講述天國真理,祂的門徒竟然背誦得字字不差,下筆寫成聖經。耶穌的教導和門徒的學習,是如此有效,絕對值得現代人花時間探索這教與學的原理。

大體上耶穌使用了下列四個極有威力的學習途徑:
一、眼看(learn by seeing)
眼睛是五官中最重要的擷取資訊器官,看一眼(眼睛攝取了一幅圖片)就獲得強過千言萬語的資訊。難怪耶穌蓄意採取和門徒生活在一起的教學方法,製造給門徒近距離觀摩祂的機會。當耶穌在約旦河邊邂逅兩個有志天國的性情中人,祂所給的第一聲招呼是,「你們來看!」祂將神的品質、完美的品德、無私的生活,和為天父而活的高貴動機,活活地顯現給門徒「看」。(約1:39)

兒女主要也是透過「看」的途徑從父母學習生活。有位作家在她所寫的孩童的學習模式裡,活生生地以短詩的體裁表達出來了──
If a child lives with criticism, he learns to condemn.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批評裡,他就學會定罪。

If a child lives with hostility, he learns to fight.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仇恨裡,他就學會鬥爭。

If a child lives with tease, he learns to feel shy.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嘲笑裡,他就學會害羞。

If a child lives with shame, he learns to feel guilty.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羞愧裡,他就學會自責。

If a child lives with tolerance, he learns to be patient.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包容裡,他就學會忍耐。

If a child lives with encouragement, he learns to be self-confident.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鼓勵裡,他就學會自信。

If a child lives with praise, he learns to be appreciative.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稱讚裡,他就學會感激。

If a child lives with fairness, he learns what justice is.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公正裡,他就學會公平。

If a child lives with security, he learns to have faith.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安全裡,他就學會信心。

If a child lives with kindness, he learns to love.
如果一個小孩活在仁慈裡,他就學會愛心。

二、耳聽 (learn by hearing)
耳朵是透過聽覺來學習的快速途徑,特別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主要是透過說話的方式來傳達,靠耳聽來學習就格外重要了。通常眼睛所看不見的原理和人類的感受,思想,以嘴講耳聽的方式來傳輸,比眼看要更有效。

耶穌擅長用講說的傳播方式,來宣揚天國的道理。在登山寶訓裡(太5:2~3),耶穌上了山,看見許多人聚集,祂就開口教訓他們說:「虛心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祂把天國子民應擁有的八項品質,以嘴講耳聽的途徑有效地傳達。在馬太福音13章的記述裡,祂講完了撒種的比喻,就以加重的語氣邀請聽眾的注意,祂說「有耳可聽的,就應當聽。」(太13:9)

通常靠耳聽來學習的人,必須鍛鍊極強的記憶力和筆記能力,因為講完了就不可能重複,但眼睛閱讀可重複翻閱。古代的學習方法,比較依賴靠聽覺來反覆背誦。

三、心想 (learn by thinking)
思想是將五官所收集到的資訊,再加整理,尋求其運作原理,並探討運用在生活上的可能性。這種學習模式通常著重在捕捉具體現象背後的抽象原理。例如牛頓和愛因斯坦就擅長將物理世界的運動現象,用簡單漂亮的公式展現出來。

耶穌基督鼓勵門徒用思想來落實學習。祂教導門徒不要為食衣住行憂慮,因為天上的父神必為祂的兒女有最好的預備。祂說:「何必為衣裳憂慮呢?你們想想看,野地裡的百合花,也不勞苦,也不紡線,神還給它這樣的裝飾,何況你們呢?」(太6:28~30)為了教導門徒打破「嚴以待人,寬以律己」的陷阱,祂說:「為什麼看見你弟兄眼中有刺,卻不想想自己眼中有樑木呢?」(太7 :3)

耶穌這兩次所發出的思想挑戰,目標似乎指向一種心靈的深刻頓悟,終極關懷似乎指向人格的蛻變。心靈的頓悟和人格的蛻變,以「思想」作學習的過程,是最有效的途徑,這可以從舊約的詩篇再得佐證。詩篇第一篇明言,提升一個人的人格,去惡行善的秘訣是「惟喜愛耶和華的律法,晝夜思想,這人便為有福。」(詩1:2)思想聖經的話語,潛移默化了我們的思考模式,我們就會像一棵樹,栽在溪水旁,按時候結果子,葉子也不枯乾,凡所作的盡都順利。

四、手做 (learn by doing)
動手是將學習內化(internalize)及個人化(personalize)的最佳方法。學習的最高境界是自己會做,並且會教別人怎樣做。眼看,耳聽,心想,已經是極有效的學習管道,再經動手做,就可以落實,雕刻在人格的深處裡。

耶穌基督訓練十二使徒,成為天國精兵,也使用了「實習」來固化門徒的學習。祂知道門徒看見祂醫病、趕鬼,聽見祂口出恩言,宣講天國平安的福音,如果他們也自己作到醫病、趕鬼,自己開口宣講天國福音,訓練歷程就更徹底了。因此,祂叫了十二使徒來,給他們權柄,能趕逐污鬼,並醫治各樣的病症,差派他們兩個兩個的出去傳福音。(太10:1~4 )當使徒們發現,奉耶穌的名,鬼就被趕出去,他們的驚喜,將學習的最後一課釘牢在靈魂深處,凡人終於蛻變成使徒。

基督教教育的最高目標是我們的思想變化成像耶穌基督的思想,我們的行為蛻變為像耶穌基督的行為,我們的反應提升成為像耶穌基督的反應。這蛻變通常是一種有意的學習,由心靈中渴慕耶穌的榮美引燃其熱忱。透過學習的途徑,以眼看,耳聽,心想,手做這四個管道來強化人格蛻變是最有效的。我們若勤練靈魂的眼、耳、心、手,就能經驗下列經文的神奇力量──

● 我們眾人既然敞著臉,得以看見主的榮光,就變成主的形狀,榮上加榮。(林後3:18)
● 你們聽過祂的道,就要將你們的心志改換一新。(弗4:21~23)
● 惟喜愛耶和華的律法,晝夜思想,這人變為有福。(詩1:2)
● 凡聽見我這話就去行的,好比一個聰明人,把房子蓋在磐石上。(太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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