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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典多奇異!

每星期一幾個墨西哥工人到我家來剪草,照顧庭院,這樣已經十年了。這星期我注意到三個工人中有一個換成新面孔,我問了工頭,他說原先那個辭職不幹了。我望著這個新來的年輕孩子,心中感慨良多。 別人去唸大學,他在烈日下剪草;別人在學技能,他得流汗養生。在資本主義社會,想往上攀爬經濟地位的梯子,就得花時間、金錢去拿大學學位,去考執照(比如房地產經濟人執照 )。可憐的孩子,一天十來個小時都被剪草機綁住了,沒時間去修學位、沒錢去考執照。 我就想起我的幸福──我父親沒唸小學,但清楚知道兒子讀出大學學位的重要性。所以他上田裡辛勤耕種,騰出我的時間去讀大學。他趕牛犁地,替我繳交學費,這就是恩典。我看著這墨西哥孩子,聯想到了我的父親。恩典就是,為愛的緣故,一個人為另一個人付出昂貴的代價,使他有機會追求幸福。 美國知名作家楊腓力對「恩典」特別有研究,他指出上帝的恩約的珍貴性:義的愛不義的、無罪的代替有罪的、至高的俯就卑微的。 上帝與人立約,立約雙方尊卑落差極大,但創造的上帝仍主動與被造的人立約,且這約與世上一切契約有一個最大不同點。一般契約若有一方毀約便終止效力,但上帝的恩約卻不因人毀約而終止這契約關係。這是天底下最大最美的「不平等條約」。而這約的內中意涵是上帝愛世人的強烈渴望。 恩典就是二次大戰犧牲了生命的百萬軍人,以流血換取了世界的自由和平。 恩典就是被棄的孤兒,在育幼院找到了覆煦的家。 恩典就是法官對罪犯說,給你一次自新的機會。 恩典就是父親對不肖子說,無論如何,你仍是我的兒子,我所有一切都是你的。 寫了十三卷聖經的保羅,使用下列強烈字眼來描述他對恩典的感受:「基督耶穌降世,為要拯救罪人。這話是可信的、是十分可佩服的。在罪人中我是個罪魁。」 (提前 1:15 ) 一個迫害基督徒的狂人,蛻變成捨生忘死的傳福音使徒,這確實是耶穌基督恩典的傑作。 近代聖徒中對「恩典」感受極深的人物,約翰牛頓(John Newton)可算是一個代表。一個酗酒、販賣黑奴,無惡不作的罪人,竟然被耶穌基督的恩典感召成一代名牧。當他回想一生的奇特轉折,約翰只能歸功於耶穌的救恩。從他的肺腑深處,寫下一首美麗的詩歌《奇異恩典》── 奇異恩典,何等甘甜,我罪已得赦免。 前我失喪,今被尋回,瞎眼今得看見。 正當聖誕佳節,我們就以數算道成肉身、死在十架上的奇異恩典,作為最好的聖誕禮物奉獻給主。

話別天堂口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薄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好一首優美的送別詩。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此刻駐足在古道荒野旁的小亭。遙望即將西下的夕陽,晚風吹送著我所能為你吹奏的最後一首笛歌,大碗喝下餞別的酒,把友情銘刻在記憶的最深處。 揮別小學49位同窗,還算不難。我們唱了驪歌,領了獎,拿了證書,瀟灑地步出關廟國小的大門,不曾經歷多少傷感。12歲的小男孩,哪懂得多少離愁的滋味。 向杜鵑花城的椰林大道說聲再見,稍微難些。四年的大學生涯,醉月湖畔的腳印,新生活動中心的撞球場,土木系館裏土壤力學實驗用的烘乾機,淡淡三月天裏的杜鵑花豔開,還有半夜鐘聲。穿上學士袍,繞校一周,傷感輕襲心頭。回頭向校門口的石墩行個禮,一轉身就邁向軍隊徵召令。也沒多少時間去品嘗離情。 離情依依 30歲時從外地趕回故鄉,告別91歲壽終正寢的老祖父,望著靈柩,想起他的音容,不禁悲從中來,嚎啕大哭了一場。小學到高中畢業,夜夜我睡臥在祖父身旁,如今那熟悉的鼾聲成為歷史;缺乏零錢時向他撒嬌討個五毛的特權,已消失在時光隧道裏。憶起他慈祥的皺紋和掌上的厚繭,淚水就不聽使喚。 52歲,鬢髮開始泛白的我,要送別女兒赴墨西哥作宣教士,心中所感受到的割捨最是深刻。把她奉獻給神,比我25歲時奉獻自己作全時間傳道更難。一個廿出頭剛大學畢業的青嫩女子,憑著愛主的單純,要前往他鄉異國,學習另一種語言,服事另一種民族。一想到那裏的公共衛生落後,萬一感染了B型肝炎怎麼辦?天候水土如果瞅準了這個外來客肆虐,五千英哩外的老爸又能奈何?妳真的要去墨西哥作宣教士嗎?父親的胸間所懷的不是疑問,而是難以割捨的關切。送別女兒有這麼難。 天堂的門口,天父即將送別愛子耶穌基督。 「你真的要走了嗎?」父神的心坎所懷的不是問號,而是揮別獨生愛子的離愁。從永恒到歷史的紀元起點,父子從未經歷過的別離,現在為了十架救恩的神聖計劃,必須默默承受。 釘痕的手 父親緊握愛子的手,在天堂的門口千萬叮嚀: 「你的手將會被木匠的刨刀銼傷而流血; 你的手將因觸摸麻瘋病人凸曲的肌膚而有被感染的可能; 你的手將以王者的尊貴洗去凡人腳底的塵埃; 你的手將會接觸到B型肝炎的病毒; 你的手將被羅馬的鐵釘釘牢在十字架上,你肯嗎?」 耶穌基督輕舉雙手,凝視著手心。祂手上的皺折裏,浮現著祂雙手所懸掛的億萬星宿與銀河。如今這雙手將去實踐一項比創造宇宙更神聖的使命,赴歷史的時空走一遭,換回手心的兩個釘痕。 「是的,這雙手將會受咒詛,以致人類可蒙祝福。」 受譏的耳 望著獨生愛子的使命感,父神感到自豪。但想到罪惡所扭曲的世界,所將橫加在兒子身上的烙痕,父神的心劃過幾許酸楚: 「你習慣了萬千天使的歌頌,如今,你的耳將會承受瘋狂群眾的叫囂:釘他十字架! 你的耳將會親聞殘酷的嘲笑:猶太人的王,救救自己啊! 你的耳將會聽見彼得的否認:我不認得這個人! 你的耳將會響起祭司的爪牙戲弄:先知啊,說說看打你的是誰? 你的耳將會奏響彼拉多的風涼話:真理值幾毛錢?你肯嗎?」 耶穌基督回眸安慰父神的憂戚:「想像一下大功告成時,新天新地裏,萬族、萬國、萬方、萬民的禮讚吧!」 哀傷的眼 聽見愛子積極的語調,父神稍微寬了心。只是想起此去受難的悲苦道路,難免激蕩起離情依依,陽關四疊又唱: 「你的眼將因透視到祭司長的嫉妒而酸楚; 你的眼將因目睹馬大弔哭亡弟拉撒路而淚流成河; 你的眼將因親見被鬼所附之人的慘狀而哀淒; 你的眼將因目擊了十字架下,馬利亞絕望的臉而痛苦; 你的眼將因眼見猶大的不肖而哭腫,你肯嗎?」 「我肯!父神。」簡單的四個字,表達了完成救恩的決心,表達了對創造、救贖計畫的忠誠,表達了對人類無限的關愛。這愛是父、子在天、地兩個分割的空間裏,所共用的美妙質素。 破碎的心 父神的左腳跨出了天堂門口,囑咐殷殷: 「你的心將被人類誣告的荊棘所刺透; 你的心將被罪人的愚昧所撕碎; 你的心將被歷史的不義所研磨; 你的心將被罪惡的毒瘤所苦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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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珍奇的禮物

送禮要送得恰到好處,是頗費心思的: 禮物太輕,無法表達情意,對方不記掛在心。 禮物太重,勞民傷財,影響自家生計。 禮物不合對方需要,就像無雨之雲,解決不了乾旱之苦。 為了送給世人一個恰當的禮物,神想必費了一番心思: 送人類財富?可惜解決不了心靈的困厄。 送人類名利?可惜無法攜到永生。 神在祂永恆的真知睿見裡,決定送給人類一位救主──祂的獨生愛子耶穌基督。 耶穌這名字的意思是:祂要將自己的百姓從罪惡裡救出來! (太 1:21) 禮物貴重到,祂的寶血足以救贖全人類的罪。 禮物貴重到,人類無法用任何代價購得,所以乾脆免費。 禮物適用嗎?還未聽說受禮者有什麼抱怨。 一位救主,是全人類最迫切的需要。

聖誕節裡的沉思

看到街上張燈結彩,人群熙熙攘攘,採買送禮的滿天飛,便知道又到聖誕節了。此時的福音刊物,照例會闢出聖誕專集來。其實關於這個西方第一大節日的由來,內容見地不外乎兩大派觀點。 聖誕之日非要旨 一種較「真」的堅持認為,12月25日這天並非聖子的真正生日,就連目前國際通用紀元公曆法所計算的年代都有所偏差。以這一天作為聖誕日算是「將錯就錯」,以訛傳訛。這一點確實已被廣大基督徒所公認,不過如今社會已經把這節氣極大地偏離了主旋律,逐步滑向了商業與世俗化的邊緣,令原本聖潔、單純地紀念主的初衷幾乎喪失殆盡了。所以亟需正名,而不該這般大事慶祝。 另一種則委曲的詮釋,當初基督教剛剛被羅馬皇帝康士坦丁(Con-stantine, 272-337AD)立為國教不久,算是出於護教之目的,特意將這個原係拜太陽神之生日的異教節期改作了慶賀耶穌降世,用此來沖淡、擠掉舊陋習俗對世人的不良影響,屬於「明知故錯」、因勢利導。加之現今世風日下,一些人也僅僅是在這特別的時日才想起教會來,跑進裡頭瞧瞧,沒準兒能被那熱烈的氛圍所感應,由著聖靈的召喚便奇妙地歸信了。緣此慶祝一下也沒啥不妥之處。 翻開新約聖經,確實找不到聖子誕生日子的記載。按照人之常情,如此重要的事,上帝理應默示人類,以便讓萬民有個歡祝喜慶的準確依據。可是偏偏就沒有,或許神刻意隱去,因為耶穌降世主要是為了最後作挽回祭的,祂的死及復活才是焦點、重頭戲,較之生辰來更具有非凡意義。四福音書中一致詳盡記錄了耶穌受難前後的細節及確切的死期,便支持了這一論點。因此基督徒紀念主的受難和復活節一事,就不存有什麼爭議分歧。 可見聖子的華誕究竟何日,並不恁地打緊,重要的是祂曾經「道成肉身」來到世上就足矣了,然後循之去思考祂降臨的原委和用意。 神子降生的真諦 無庸置疑,過生日是我們人類的特定習俗,放之四海皆然。蓋因吾等是被造之物,壽命有限,出生入死,有始有終。而造物主卻是無限的,自有永有,創始成終,祂怎麼會像區區人類那樣去慶生呢?其實神的兒子在兩千年前道成了肉身,來到凡間走了一遭,為的是擔當全人類的罪愆,如沉默的羔羊被宰殺於十字架,以其寶血成就天父對人類的浩大救恩。而三天之後祂的復活、四十日後的升天,這些神蹟在在表明了祂確確實實是天地萬物的主,而不是一般的先知聖賢、宗教教主。 除卻耶穌,古今中外的所有偉人賢達都無一不在死亡面前一籌莫展,難逃其毒鉤。這罪的工價若是追溯到始祖的根源看,係人咎由自取的(創2:17)。正是這不可逾越的終老大限,發人深思那永生之道。正如《舊約》所言:「人死的日子,勝過人生的日子。往遭喪的家去,強如往宴樂的家去;因為死是眾人的結局,活人也必將這事放在心上」(傳7:1b-2)。由此也不難窺出死是重於生的。所以我們基督徒紀念耶穌之死,意義超過為祂慶生。 復活的盼望 當然啦,更為關鍵的是死而復生。如果耶穌像世人那樣「一死了之」,那麼信徒們便會作「鳥獸散」了,也就不會有基督教和後來歷代歷世數不清的追隨者。可是祂確確實實復活了,人類史上惟有耶穌一人勝過了這死亡的權勢,從而成為普天下所有信祂之人的美好盼望。祂也將永生的靈命賜給信祂而重生者,未來祂們也必會死裡復活,在天堂永享福樂。只要今人悔改認罪,接受祂作自己的救主,就一定可以在末日之際劫後餘生,或從墳裡走出來,在空中與主相見;同在天國樂園裡直到永遠。 據史載,早期的基督徒在主後三百多年間裡從沒慶祝過耶穌的生日,大家只是持守主日、過復活節 。後來出現的這個以「行政手段」人為設立的聖誕節,才流傳到了今天。究竟它在屬靈的里程中起了多麼大的護教作用,這很難說得清楚。在此容我外綴一筆:其實神的道「法力無邊」,祂的靈自如地運行在宇宙人間,無處不在、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無需人來「保駕護航」。反過來,人類倒是需要時刻靠著祂來保守看顧,不遇到試探,脫離凶惡。 在這個時刻我們靜下心來,瞧一瞧聖誕節的光景吧。從Christ’s Mass縮寫成Christmas,已經變為了Xmas,後者也可作如是解釋: X代表莫名其妙;m代表錢財 (money);a代表娛樂 (amusement);s代表時節 (season),成了人們縱歡享受的大好時機。到底還會有多少人在這一日真正去思想主降臨的意義呢? 正本清源 再冷眼看一看節後的翌日,那將有餘的禮物置於箱盒(box)裡分送給窮苦人家,以「憐憫人的人有福了」之習俗 (即Boxing Day的由來),亦都轉變為起早貪黑、蜂擁至各大商場搶購便宜貨的瘋狂「群眾運動」。而且在這長假期中,宴樂消費等擋不住的誘惑,弄得多元文化民主社會中的其它教徒們也有了微詞,發聲呼籲政府另闢別的宗教教主的誕生節慶,也作為公眾假日來慶賀享受,以完全憲法中的信仰自由平等。甚至連不信教的國家,現也都紛紛興起來過聖誕節,成了聚集大吃海喝、收送禮物、滑潤社會關係的又一個藉口。 這一些怪現象不能不讓神的子民們感到一種尷尬,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在這虛華的熱鬧的背後,在這喧嘩的雜音之中,基督徒難道不應該深刻檢討、好好反思一番,我們為主做了什麼樣的見證呢?從而當發憤「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進行徹底的心靈、風俗上的「撥亂反正」,回歸到義的康莊大道上來。

大象教給我們什麼?

從動物的超人直覺,看見神慈愛的指紋。 從沙漠湧流的河水,體會神信實的廣大。 出埃及記裡以色列民族在曠野中行走四十年的經歷,大概是人類絕無僅有的史實。但是在卡拉哈里(Kalahari)沙漠裡生活的動物們,卻每年都有長距離的遷徙,在極度乾旱、沙塵滾滾的沙漠中尋找生機。 非洲南部的卡拉哈里沙漠,屬於世界上最乾燥的區域之一,但是它同時是許多動物生存、活動的範疇。究竟牠們是如何在惡劣的環境中求生存呢? 河水氾濫澤生機 原來,這裡有一個非常特殊,又有意思的現象:一年一度的河水氾濫。發源於安哥拉的奧卡萬戈河(Okawango),每年雨季過後,充沛的河水向南湧進博茨瓦納(Bots-wana)境內的奧卡萬戈三角洲。河水所經之處,大地有如海綿般,吸吮啜飲;乾裂燥熱的土壤,頓時受到滋養浸潤。大約11立方公里(相當於11,000,000,000,000公升)的水量,滋潤一萬五千平方公里的面積,然後在旱季來臨時,再慢慢被炙熱的沙漠烈陽蒸發,成為無法流入海洋的內陸三角洲。 這短短四個月的河水氾濫季節,是在卡拉哈里沙漠中生活的大象、獅子、豹、長頸鹿、斑馬等等非洲動物的生存契機,也使奧卡萬戈三角洲成為牠們喘息的天堂。但在這個救命河水來臨之前,動物們必須忍受好幾個月的「苦難」時期。 奇妙的識途大象 以大象為例,通常一個家族會成群結隊,由一隻年長的母象帶領,長途跋涉,在乾燥不堪、沙塵迭起的沙漠中朝水份充沛的綠洲前行。不僅因為天候乾燥,缺乏飲水和食糧,大象的體力受到嚴格的挑戰;而且沿途還有虎視眈眈、同樣飢腸轆轆的獅子伺機攻擊年幼體弱的小象。 即使旅途漫長、艱辛,並且危機四伏,但是令人驚嘆的是:一路上必須嚼枯枝聊以為生的象群,除了極少數的幼象被獅子擒拿之外,大部分都能安然抵達綠洲。而且,不僅是領隊的大象一無反顧、意志堅定且毫無偏差地朝目標前進(牠又沒有導航系統,在一片荒蕪的曠野當中,如何分辨去向?)而且牠身後的跟隨者也從不向領隊的提出疑問;不會因為環境的惡劣,看似遙遙無期的路程,而懷疑方向是否正確。 透過現代衛星的攝影,我們可以清楚看到:那救命的河水──氾濫的奧卡萬戈河,正以葉脈狀漫流過來。 水到之處,地理景觀也隨之改變。原本乾燥、滿佈灰塵、沒有草地的沙漠,轉變成綠意盎然、遍地濕潤,飛鳥、游魚、動物聚集的綠洲,給各種生物帶來充足的食糧。先前草木不生的荒地,因為水,沒過多久甚至長出了美麗的百合。而這一轉變,竟是在乾旱最猛烈,達到最高峰的時期! 當我觀賞BBC英國廣播公司拍攝的有關奧卡萬戈三角洲紀錄片時,內心有說不出的激動。動物的超人「直覺」、河水年復一年的即時來到,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與其用進化論來解釋,我更相信是有一個充滿智慧的造物主的設計與安排。 有趣的是:上帝創世時,先造了陽光、空氣、水、植物和動物,最後才造人──一個依祂的形象所造的生命體。上帝愛我們,賦予人類自由意志和思考、判斷的能力,同時,也給了我們懷疑上帝、反叛上帝的自由。 但是動物不然。牠們雖不像人類一樣,會尋求、敬拜上帝,但是牠們也不會提出疑問,質疑上帝為了牠們的生存與繁殖所賦予牠們的本能。 牠們就「乖乖地」走該走的路,隨著季節的變換,做必要的遷徙。而上帝呢?祂就在適當時機信實地供應牠們的一切所需。即使旅途中也有艱難痛苦和危險,但是上帝加給牠們的苦難,絕對是大部分的動物所能承擔的。(不然牠們早就絕種了!) 跟隨祂的腳蹤行 當年在曠野中行走的以色列人,為什麼沒有象群的堅持與信心呢?如果他們堅信上帝是慈愛、信實的,就不需要花四十年去走只需十四天的路程。如果他們憑藉著信心,不看周遭看似絕望的環境,順服地跟隨摩西走,也許就會發現:上帝的幫助,也會向氾濫沙漠的救命河水,正朝著他們前來。 上帝要我們相信祂、起身追隨祂、與祂合作,而不是自作聰明,另闢蹊徑。因為反叛的結果往往是偏離水源,不僅浪費更多精力和時間,還可能達不到目的地,命喪途中!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上帝要求我們起而行,但是有時候,祂卻要求我們在原地等待。奧卡萬戈河大舉氾濫之前,三角洲裡也會發生鯰魚被困在日趨乾涸水池中的現象。沙漠中的烈陽無情照射,讓鯰魚賴以為生的水域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一灘不足以覆蓋牠們的一灘泥濘死水。鯰魚掙扎擁擠在僅有的一點點水中,動彈不得。而四周還有老鷹、禿鸛等著叼出這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大餐。 我們的人生當中,不也有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嗎?我們能做什麼?更加奮力掙扎,只會加速精力的耗竭,加深絕望的深淵。 萬物述說神的愛 這時候,我們唯一能做的,是在禱告中仰望上帝,堅守祂的信實,相信祂的救援一定會即時到來! 就像乾旱中的鯰魚,牠們並沒有全數死亡。奧卡萬戈河即時湧來,帶來充沛的水量,讓原本困在一灘泥水中的魚,馬上生龍活虎,增添了力量。 這一切,實在是上帝的信實與供應。對於人世間的苦難我們沒有答案,我們只知道:這是一個墮落的世界,與當初上帝看似甚好的創造相差甚遠。但是值得安慰的是:即便如此,上帝仍然沒有棄我們於不顧;祂的慈愛,在萬事萬物中得到印證。 「自從造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羅1: 20) 祈求上帝讓我們從綠洲裡歡欣跳躍的羚羊、喜樂噴水的大象身上,看見祂充滿智慧的慈愛指紋;讓我們在人生水窮處,仰望上帝救命、添力的活水!

非洲之子史懷哲

愛非洲,史懷哲奉獻自己;愛上帝,史懷哲委身基督。 一個青史傳名、流芳百世並且跨越時空界限,歷久傳誦的非凡生平;一個並不久遠,近得就像發生在昨天的傳奇。他的傳記一再地訴諸於文字、畫冊和電影,讓世人感知人類生命形態的豐富,和精神世界所能臻至的高度。 多才多藝的「叢林醫生」 他就是被譽為「叢林醫生」、「非洲之子」的史懷哲(註)。這位才華橫溢,身兼數職:醫生、樂觀的哲學學者、信奉歸正神學的牧師、神學院講師、鍾情於巴赫音樂的管風琴演奏家。最為世人樂道的是,他奔赴於千里之外的非洲,經年累月地櫛風沐雨,在窮山惡水的蠻荒叢林地帶,志潔行芳,痌瘝在抱,矢志不渝地行醫達半個多世紀。 這位天資穎異的德國通才,世所罕有的醫生,他的卓越處在於兼備醫學、哲學、神學和音樂四種不同領域的才華,並且在後三種領域均取得了不凡成就,而立之年就已經聲名鵲起,數本著作在業界備受矚目。然而,就在事業前程處於盛名之際,他卻做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放棄聲勢正隆的學術事業和演奏生涯,決志到非洲原始叢林從事醫療服務。 因此,1905年史懷哲重新進入完全陌生的醫學院學習醫學和手術,八年後的1913年,終獲醫學博士學位和醫師執照。因為他篤信,實踐生命的意義,僅有科學和技術的知識是不夠的,還更應當成為道德倫理的身體力行者。因此尚在年少時,他就立下這樣的志向:「三十歲以前要把生命獻給傳教、教書與音樂;要是能達到研究學問和藝術的願望,那麼三十歲以後就直接進入一個服務眾人的領域,把個人奉獻給全人類。」 黑暗大陸的呼聲 非洲叢林,一個遙遠又陌生的地方,即是他實踐志願的目的地。一個多月的水陸旅途,他晝夜兼程,一路上往事不斷在腦海中浮現。他憶起年幼時曾看過的一個非洲人的人頭雕像,那雕像臉上憂鬱而若有所思的神情,彷彿在向他訴說著黑暗大陸的創痛和需要。 援助。那篇報導勾起了他自小就萌生的服務與救助困境人群的心願。這些記憶的片斷讓他思潮起伏,不能自已。一番舟車勞頓之後,一只獨木舟載著他抵達目的地──蘭巴雷內,位於當時法屬赤道非洲的中西部,後來的西非加蓬境內。這一年是1913年。 他卸下籌辦診所的七十大箱醫療器材、藥物和行李,安慰身邊的新婚妻子。日光熾烈,他的身軀在日頭下顯得有些疲累,內心卻思潮澎湃。這位遠涉重洋的醫生將進入這塊終身與他為友的土地上,在相守中兌現忠誠,也兌現對生命的承諾,希冀以自己滿腔的熱忱,來撫慰眼前黑暗大陸的累累傷痕。 這是一片被世界遺忘,充滿蠻煙瘴霧、疫癘肆虐的荒野之地。它在赤道附近,氣候終年赫赫炎炎,永是毒烈的太陽當空,炙烤得大地滾燙發紅。那些兇猛的黑色豹子、蠕動的毒蛇和低空飛翔的鳥禽,在熱帶雨林中隱約出沒,特大號的螞蟻和蚊子鋪天蓋地,危險無處不在,疫疾四處流播。目睹一個蒙昧、落後、氣候惡劣、物資匱乏的蠻荒之地,在天災頻仍、人禍不斷的蹂躪下群黎受苦,病患侵襲。他的雙眸隱隱作痛,淚光瑩然,心中那個救死扶傷的心志宛若河出伏流。 史懷哲在自己所住的木屋邊建造了一個叢林診所,開始在狹小、悶熱的空間裏展開工作。每天從各處趕來求診的患者擠滿了診所,患心臟病、肺病、精神病、脫腸、橡皮病和膿傷的病人絡繹不絕,而熱帶赤痢、痲瘋病、昏睡病、日曬症及疥癬更是普遍而又可怕。 你們是我的兄弟 這位仁心仁術的醫生遂每日忙碌不停,完全免費地為病人診斷、治療、開藥、動手術、施行搶救、清洗、包紮傷口、消毒。從一個病人到下一個病人,他終日只爭旦夕、精疲力竭地實踐著自己的使命。在他看來,病痛是僅次於死亡的苦楚,而醫生的職責就是要服務有病痛的人,為他們解除這痛楚。「更重要的是,服務你們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非洲的黑人啊、染疾的患者啊,你們是我的兄弟,而我是你們的兄長。」因此,再繁重的醫務他都不以為苦。 在叢林地帶行醫數十年,他在逐漸摸索出熱帶病診療技術的基礎上,陸續建起了手術室、檢驗室,並將精神病房、傳染病房與普通病房隔離開。他按照土著村落的格局組建綜合醫院,鼓勵病人攜家屬前來做飯和護理。他不斷地擴充設備、重建醫院、增加病房,以便服務、醫治更多的病人。在他離世時,這個綜合醫院已擁有七十幢建築物、三百五十張床位,和一個能容納兩百多名病人的痲瘋病院,每年為數字龐大的患者,尤其是貧困患者提供醫療服務。 他以殫精竭力的辛勞,將自己煉成了一個「在最完整的意義上成為人;為了人而成為人」。以至於當那位創立了相對論理論的物理學家愛因斯坦獲悉他的行事為人時,深深地發出了一聲感嘆:「像這樣理想地集善和美的渴望於一身的人,我幾乎沒有發現過。」 史懷哲的奉獻如此徹底,如此的非日非月,為天下明。他讓我看到了人類文明在被兩次世界大戰和極權主義深深戕害,人類心智被急功近利的現代化撕裂的時代,還可以循著這個人的生命形態去活出另一種豐富人生的可能。 最令人動容的是,他從不按照歐洲社會或白人世界的生活標準,去看待他所服務的人群。而是以寬廣博大的胸懷,去接納生活方式與行為規範有著極大差別的非洲土著和黑人,並為他們承擔危險工作的勇氣;不知疲倦地連續數日運送病人的舉止而感動,也為他們不得不捲入白人的戰爭,在饑餓、恐懼和病痛中悲慘地死去而哀痛。 尊重生命 當他的某些同胞把黑人當作劣等民族,揮舞著納粹旗幟在德國大地上狂舞時,他憤然斥責道:「我始終堅信,生活在大自然懷抱中的黑人的生命力,要比自詡為文明世界中的人來得強韌,也更能忍受疾病的煎熬。」 置身非洲叢林與水流沛發的原始世界;痛念一次大戰生靈塗炭的悲劇;接觸飽受疾病折磨的病患,1915年,他遂提出了「尊重生命」的倫理學理念:倫理的範圍應擴展到一切的動物和植物,不僅對人的生命,而且對一切生物和動物的生命,都必須保持尊重的態度。 這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信念,也即該如何對待世間一切生命的態度:「善是保持生命、促進生命,使可發展的生命實現其最高的價值,惡則是毀滅生命、傷害生命,壓制生命的發展。這是必然的、普遍的、絕對的倫理原則。」「只有當人類認為所有生命,包括人和一切生物的生命都是神聖的時候,才有倫理可言。人類應該意識到,任何生命都有價值,我們和牠們密不可分。」 這些閃爍著真知灼見之光的觀點,成為二戰後數十年諸如:反戰和平、綠色環保、病人權利、動物保護等社會運動的重要思想資源。也讓後人不斷地緬懷這樣一顆悲天憫人、博愛而純良的心靈。從叢林中發出的這一關於生命倫理的希世之音,有如霰雪般澄淨透明,歷世數十載而日久彌新。 註:艾伯特·史懷哲(1875-1965年),德國阿爾薩斯的通才,擁有神學、音樂 、哲學及醫學四個博士學位。他在西非加蓬創立蘭巴雷內醫院,長期在西非加蓬從事醫療服務。1953年獲得1952年度的諾貝爾和平獎。

我絕不離開你

雅萍從房間衝了出來,臉上淚如雨下,脹紅的面頰寫滿了心中溢出的怨毒與憤怒。她倉皇打開車門,趕不及穿上鞋子,赤著腳,跳上駕駛座,「砰」一聲用力地關上車門,想把國安咆哮的聲音拋出車外,同時似乎也想把這個殘破不堪的婚姻拋掉。

溫暖的手

不要畏懼,主永遠會在我們身邊! 十幾年前的我是個糊里糊塗的基督教徒,以為教會只是個學習英文、樂器、舞蹈與交朋友的地方;聖經中的十誡沒有一條是清楚的。有時候大家還在安靜禱告時,我卻與其他孩子在旁嬉戲玩鬧,幸好上帝沒有因此放棄我。 直到幾年前,因著一樁意外深深打擊我,才改變了我對事物的看法與心態。在最困頓難過的時候,是上帝賜給我安定的力量,使我能勇敢地繼續向前走。 奶奶相伴的日子 從小我就和奶奶一起生活,她每天都走上三十分鐘的路程到學校給我送便當,因此,每天一到中午我都會第一個跑到校門口等便當。每個星期日奶奶都會牽著我的小手到教會做禮拜。在這一起生活的十年歲月中,奶奶陪伴我度過人生中許許多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玩彈弓、第一次朗讀比賽、第一次唱聖歌、第一次……。 奶奶三餐都會向上帝禱告,希望世界平安,萬物遠離苦難;她常常告訴我,當遇到困難挫折時,應該勇往直前,不要畏懼,因為主永遠會在我們的身邊。當時的我只認為這是奶奶的口頭禪,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奶奶在去菜市場的途中,發生了車禍,而且那位肇事者還逃之夭夭。當時的我正與其他小朋友在我跟奶奶所發現的秘密基地玩彈弓。 晴天霹靂 當我一聽到這個惡耗,豆大的淚水馬上滾落在奶奶送我的彈弓上,我清楚感覺到那滴淚,是酸的、是苦的,我對著天大叫了一聲,就快步地跟著鄰居到醫院。 我一進到病房,聽見奶奶一直叫我的名子,還記得那種口氣是微弱、充滿懇求的。我走到奶奶身旁,視線已被一層淚水覆蓋,模糊不清,我抱住奶奶,喉頭哽咽地發不出任何聲音,我的心好痛好痛。只聽見奶奶慈祥地對我說:「以後自己一個人要多加小心,遇到困難挫折時,應該勇往直前,不要畏懼,因為主永遠會在你身邊,加油啊!」兩個小時後,奶奶過世了,我的心也破碎絕望了。 之後,我開始憎恨世界上的所有事物,我恨為什麼奶奶要丟下我,我恨為什麼上帝那麼不公平。我的世界一步一步地走入黑暗、墮落,帶著這種怨忿與沮喪的心情熬過了兩年。 重拾勇氣和希望 感謝神沒有因此放棄我,讓我繼續墮落,反而派了一位基督徒老師,約我一起上教堂,一起讀聖經、一起唱聖歌、一起禱告祝福,一起解決我心中的低潮與怨恨。一次兩次三次,漸漸地我發現,把心中所有的不愉快說出來,大家一起虔誠禱告,我心中的恨與墮落就漸漸消失,轉化成一股安定與舒坦的力量,我想這就是主賜與我的恩典。 現在的我,每晚和主日都會向主傾訴每天所遭受的痛苦與挫折,每次訴說完,那痛苦與挫折都會轉化為一股安定平靜的力量,使我不斷向前邁進。我想這就是奶奶要告訴我的:「遇到困難挫折時,應該勇往直前,不要畏懼,因為主永遠會在你身邊幫助你。」 每個主日上教堂禱告散會後,我會跟著牧師們到附近的孤兒院幫忙。那些孤兒有的是一出生後就被父母遺棄,有的是被強暴或家暴。看到這麼多小朋友從小就對人生感到絕望,反觀我從小有奶奶陪伴,我比他們幸福多了。所以我立志要盡力幫助他人脫離苦境,讓他們知道其實主一直在我們的身邊,祂要幫我們解決人生中所遭遇的各種困難。 回想起奶奶過世前的那雙眼睛是那樣的安祥與平靜,我明白了。這就是主給奶奶安定的力量,而奶奶心中也一定確信主會引領我走向正確的人生路,祂會幫助我度過生命中大大小小的風暴,因為主不會放棄我們任何一個人,祂會賜給我們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活出生命的色彩 「主阿!祢有如明亮、溫暖的陽光,永遠照耀著大地,使大地萬物感受祢的溫暖;在我們人生旅途中遇到孤單困難時,祢總會給予我們最溫暖的擁抱,祢用你無私的愛,關愛著大地上的所有生物。」我心裡充滿對神的感恩,口裡不禁哼唱起一首詩歌: 走出心靈的陰霾……不要再自怨自哀,停止那消極無奈,千萬人中你獨一無二,堅強地活出生命的色彩。

奇妙大愛

數年前,家裡就像戰場一樣,硝煙彌漫,看不見和睦的曙光。妻子曾要求我和她一起禱告,尋求解決之道。但是由於我固執倔強的脾氣,又有不甘落後的自大意識做祟,便斷然拒絕。自尊心受到傷害的她從此就徹底放棄,不再提議共同禱告了。 束手無策的頑疾 這樣的日子居然持續了七、八年,直到2008年的夏天。當時,已經被皮膚過敏困擾多年的大女兒的病情變得非常嚴重。幾乎每晚都不能安然入睡,只有捱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可睡上兩、三個小時。為了照顧她,我們也同樣每晚難以成眠。八月中旬,我休假在家,每一看她不停抓癢,我就萬箭穿心般難受,恨不得有能力將她的疾患轉移到自己身上。 對此病,西醫束手無策,我只能每天禱告,相信妻子也如此。可是,情況沒有任何改進。我的禱告從最初的恭敬交託,到認罪悔改,再變得情詞迫切,但還是沒有奇蹟發生。對於上帝的隱藏、沉默和無動於衷,我實在難以忍受,帶著絕望的心情向祂懇求:「我是一個罪人,做過許多的錯事,但求你不要將這筆帳算到女兒的頭上。倘若可行,我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她的健康。」這應該夠真誠了吧?然而,沉默,上帝依然沉默。至此,在個人的禱告上,我已經山窮水盡,無計可施了。 一個周六的晚上,再次面對大女兒的嚴重過敏復發,大家都筋疲力竭、束手無策。一個十分不情願的反問,剎那間臨到心頭:「為了女兒的健康,你都可以不惜生命了,為何就不能和妻子一起禱告試試看呢?」 迄今為止,我取得的所有成就,一切輝煌,哪樣不是靠自己獨自掙來的?既然自己的禱告不蒙神垂聽,那就應該去找一位高手或大師來幫助才合理。怎麼能不分高低,讓妻子來「濫竽充數」呢?可是,若無親身經歷、身臨其境,外人如何能像自己那樣感同身受,恆久忍耐、情真意切地苦苦哀求呢? 全家人同心祈求 我不甘心就此放棄,要做最後一次的努力。權當過去的我已經不存在了,另外一位新我不顧臉面,不在乎尷尬,把妻子和兩個女兒抱在一起,堅定地說:「來,我們一起禱告,一起來為罕娜的過敏向耶和華呼求,為這個家庭的過去、現在和將來祈禱。」 「萬能的上帝請你垂聽:過去,心腸剛硬的我們,一直不願讓祢做我們生命的主人,反而樂意做罪的奴隸。如今,我們的罪孽擺在你面前,隱惡擺在你面光之中。求你赦免我們一切的過犯,更新陳舊的觀念,讓我們不再心懷怨恨,忘記昔日彼此的誤解、隔閡和傷害,忘記過去兩個家庭成員中所講錯的話,做錯的事。既然我們要與你和好,就不再繼續生活在猜忌、埋怨和忌恨之中,而是要彼此信賴,極力成為自由的人,從心靈、性情到行為。 我們是一家人,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每個人都切切懇請你在這個家庭裡,彰顯你的信實和能力,醫治罕娜的肉體,拯救我們的靈魂。唯有你是我們的盼望和依靠,求你施憐憫,讓我們經歷你的仁慈和恩惠,在挫折失敗、痛苦的人生低谷,看見信心的曙光。……」 四個人相繼禱告之後,妻子哭了,女兒們也潸然淚下。我雖然如同行過死蔭的幽谷,卻感到釋放開懷,平靜安穩。 翌日是禮拜天。我們從教會回家不久,一位團契的慕道友姐妹打電話給我們。她說:「這邊有一位從中國來的中醫,我要帶我兒子去看病。你們要不要帶你女兒去看看?」我們沒有絲毫猶豫,就毅然帶女兒前往就醫。 醫生看了看女兒,說:「從未見過這麼嚴重的過敏症狀。把病情詳細告訴我,但我不一定有把握,只能試試看。」他花了一個多小時望、聞、問、切,讓我有些坐立不安,心生疑惑。最後,他開出了藥方,囑咐用藥的注意事項,並要我們在兩、三周後匯報病情。 神奇的醫治 我們不敢斷言,上帝垂聽了周六晚上的禱告,於是感動那位姐妹打電話來。但是,我們能肯定的是,從此,一家人可以同心協力與罕娜的過敏抗爭,可以每天手牽手為她的康復、為家庭的和睦、為喻大夫的診治和用藥禱告。 三周以後,女兒的病情呈現了好轉現象,大夫有了信心,更換了處方。罕娜晚上的睡眠也明顯改善,我們如獲至寶,無論是用藥還是禱告,都不敢有半點怠慢,唯恐到手的「財富」從窗戶上飛出去。隨著罕娜的過敏症狀不斷減輕,我們的心逐漸柔和謙卑,不得不在口頭上答應,心裡頭承認:憑自己不能成事,要依靠上帝的恩典。所以,禱告不再硬著頸項,仰著頭顱,而是躬身屈膝,弭耳俯伏。 「百代興亡朝復暮,將風吹倒前朝樹。功名富貴無憑據,費盡心情,總把流光誤。」罕娜得醫治固然帶來了信心的飛躍,但更重要的是帶給我們誠懇、順服的反省,和對神重新的認識。在上帝面前,人若不視自己像個叫花子一樣,除了罪以外一無所有的話,大概沒有辦法得到祂的祝福。 心蒙光照 捫心自問,受洗近十年,單把花在聽道、查經、讀經上的時間加起來,足可夠修得一個神學碩士學位。然而,老實說,我的信仰並沒有讓我從狹隘變得開明,從挑剔變得包容,從傲慢變得謙遜,從跋扈變得平和,由盲從變得順從。不僅沒有用來改變、矯正扭曲的老我,反是變本加厲,讓自己更加剛愎自用。比如在家庭裡,由自己引發的爭執、惱怒往往要多過謙讓、溫柔﹔在團契裡,遇到不同看法、相左的意見時,總是據(自以為的) 理力爭。缺少寬大泰然的心胸接受分歧,更遑論「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反而會拿信仰作擋箭牌,負隅頑抗。 對此種種,我懇切反省、懺悔:聽了福音,知道耶穌,但並沒有真正接納祂為我個人的救主﹔我所信的上帝,顯然不是那位看顧麻雀的耶和華,不是甘願降卑為人的主,而是自己在「無意識」當中建造起來的一個偶像、一個沒有恩典慈愛、沒有悲憫饒恕的假神﹔我的信仰也只不過是一種擺設、一種裝飾,最多是一些使人驕傲並充滿偏見的知識,而不是對神的認識和領悟,更非一種生命的呈現。 煥然一新 耶穌的受難,象徵著活在墮落世界中的人類的痛苦和無助﹔但祂身體的破碎,啟示罪人要先將自己有虧缺的舊我擊得粉碎,然後接受一個完整的新生命。如果誠心信靠這個「愛你們的仇敵,為那逼迫你們的禱告」的主;如果真正愛這位「叫日頭照好人,也照歹人」的上帝;如果真正倒空自己,內心不再有抗拒、牴觸的情結,能夠無條件地順服,還有什麼邁不過的坎、吃不了的虧、解不開的疙瘩、忍受不了的委屈呢? 上帝的信息進入人心時,就是要解除負隅頑抗者抵擋神的武裝,將人的心意奪回。我原有的優越感、自高自大、排斥意識,和陳舊僵化的思想,如同茫茫濃霧被萬丈光芒普照,頓失蹤影。在經歷了信心的沙漠、迷茫的曠野,承受了無數心灰意冷、困苦掙扎後,終於步出黑暗,進入光明。脫離了捆綁、禁錮,不再受壓制與傷害,不再懼怕與失落,取代的是自由與喜樂。 數算神的恩典,不禁讓我由衷頌讚:「我的心靈多年被囚捆綁,被罪包圍幽暗無光。主眼發出復活榮光,使我覺醒光滿牢房!鎖鏈斷落心得釋放,我起來跟隨主前往。奇異的愛,怎能如此……」(註) 註: 詩歌「奇異的愛」《And Can It Be》, by Charles Wesley)

穿越死亡門

愛和禱告,喚醒了昏迷九個月的植物人。 仔細品味人生,其實是暗潮洶湧的,耶穌曾經說過,「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約16:33)對於蔡嘉勉一家人來說,更能體會這節經文的精義。 廈門,炎熱的五月,接到余牧師的電話要去探訪一位「神奇」的弟兄。「這位弟兄曾經是植物人,昏迷了九個多月。經我們同心合意禱告後,竟神蹟般地甦醒了。」余牧師對我說。 那天,我的心像春日的陽光穿透樹葉,斑斑點點地潑灑在後溪村一個農家小院落裏。我們見到了一張洋溢著青春而歡笑的臉,高高壯壯的蔡嘉勉坐在輪椅上,興奮地揮舞著雙手與我們打招呼,嘉勉的父母也迎了出來。閩南特色的一桌午飯,一小鍋涼茶,蔡爸爸對我們講起了嘉勉驚心動魄的「故事」。 飛來橫禍 2004年9月中,蔡嘉勉騎摩托車與小巴士相撞,他一頭紮進小巴士的車窗,頭破血流當場昏迷,急救車把他送進廈門中山醫院,醫生診斷為重型顱腦損傷。這個飛來的橫禍打亂了蔡家平靜的生活,蔡媽媽本來盤算著,兒子已經18歲,即將中專畢業,找到工作,老倆口就不用再拼命賺錢,該享享福了。做夢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意外。蔡媽媽望著躺在ICU病房裏,全身插滿管子的兒子,再看看坐在身旁只是低著頭的蔡爸爸,淚水如泉湧般地流淌下來。 每天得籌措7000多元的ICU費用不說,嘉勉始終沒有從昏迷狀態甦醒過來,蔡媽媽的心裏非常焦灼。來看望的親戚們於是給蔡媽媽出主意說,找各路神仙求求吧,也許能管用呢。蔡媽媽說,當時我腦子是麻木的,別人怎麼說就怎麼做了,只要能救活嘉勉。所以蔡家找大仙求符,把符燒成灰,拿到病房給嘉勉喝,卻毫無效果;還請乩童去家裏驅邪,一樣無效。 就在蔡家四處求神拜佛的時候,昏迷兩個多月的嘉勉肺部又出現了感染。醫生找到蔡爸爸說,衣服破了可以補,可是如果已經燒壞了怎麼補呢?嘉勉的腦部已經嚴重損傷,甦醒的希望不大,搞不好你們要人財兩空,不如轉到市級的杏林醫院,雖然小些但相對安靜,好好治療肺部感染吧。蔡媽媽聽了這些話當場失控,她感到這就等於醫生放棄治療,宣判了兒子的死刑。經過蔡爸爸的一番安慰和解釋,無奈下,蔡媽媽只好同意給兒子轉院。 出院時,中山醫院開出的診斷書上赫然寫著:「植物性生存狀態」。握著這張診斷書,蔡家人感覺到死亡的的陰影好似潛伏四處,看得到、觸得著。 絕處逢生 蔡家人費盡心力地要救活嘉勉,可是死神卻好像偏偏要與他們爭這個兒子。在中山醫院住院期間,幾次接到嘉勉的病危通知書。現在轉到杏林醫院,接受肺部治療,嘉勉甦醒的希望似乎更渺茫了。然而,正如美國作家楊腓力在《恩典多奇異》中曾說:「恩典是最令人吃驚、曲折、結局出人意表的一個詞。」 蔡家的一個鄰居剛信耶穌不久,知道嘉勉住在杏林醫院後,就到醫院給蔡家人送早餐。 鄰居試探性地問,「蔡媽媽,我看你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嘉勉也不醒,要不,再換個方式?跟我信耶穌,禱告看看?」 蔡媽媽有些猶豫地回答,「怕是不好吧,信耶穌跟我們家族拜佛好像有衝突。」 經不住鄰居的熱情勸說,蔡媽媽終於同意教會派人來為嘉勉禱告。「那,要不要準備紅包,或者準備點什麼?」蔡媽媽怯生生地問。「不用,信耶穌可不像拜菩薩,上帝愛世人,你們有真誠的心就行啦!」 當天弟兄姐妹就來到嘉勉病床前為他禱告,隨後的第一個主日,蔡爸爸踏進了教會的門。從教會回來,蔡爸爸始終沉默沒有講一句關於教會的話題,蔡媽媽心裏嘀咕著,到底這個主是信好,還是不信好?晚上吃完飯,蔡爸爸終於開口說,「信主的和拜拜的完全不同,講得很有道理,咱們信主吧。」陰霾中的蔡家人似乎看到了一絲曙光。 在杏林醫院一個多月,嘉勉的肺部感染治癒後就到了春節。蔡家人把他帶回了家護理。當時嘉勉的身上有鼻試管、呼吸管、引流管、尿管等7根管,親戚們都不敢進房間看望嘉勉,因為他不僅骨瘦如柴、大小便失禁,還會咳痰,每次咳的時候整個身體會隨著用力而震動,痰是噴射出來四處飛濺的。 從未有人這樣愛我們 春節後的一天,蔡家迎來了一群特別的客人,高高瘦瘦的余牧師帶著十多個弟兄姐妹來看望嘉勉,其中有好幾位是細皮嫩肉的城市女孩。 余牧師握著蔡媽媽的手第一句就問道:「我們可不可以進去看嘉勉?」簡單的一句話,蔡媽媽就哽咽了,眼淚奪眶而出。沒有必要問可不可以的,回家後有誰要進房間看嘉勉呢?有誰這樣親切地關注過嘉勉?蔡媽媽用力地點點頭。 弟兄姐妹進房間後,有的人拉著嘉勉的手,有的人撫著嘉勉的腿,余牧師輕輕地按手在嘉勉的肩上,大家同心合意地開口禱告。期間,嘉勉咳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閃躲到一旁,而是找來紙巾把飛濺四處的痰液擦乾淨,繼續禱告。 蔡媽媽驚奇又感動地看著這一小群人,這就是聽人講過的神的愛嗎?自己的親人來到房門口都望而怯步。在最困頓的時候,是出自這些直樸無私的愛來幫助他們,並深深溫暖了他們原本冰冷絕望的心。 在家住了小段時間後,蔡嘉勉被送到廈門174醫院進行三個月的高壓氧治療。 余牧師帶領益城教會的弟兄姐妹,每天都有五個人不斷地去174醫院為嘉勉禱告。每天大家圍著病床為他禱告,甚至是跪在地上向神呼求。 同房病友的家屬驚奇地看著這一切,就問蔡媽媽,每天這麼多人來看嘉勉,你先生在那裏工作呀?是高官還是大老闆啊?蔡媽媽笑了,說,我們是信耶穌的,這些來的人都是教會的弟兄姐妹,且都素不相識。就這樣,同病房的家屬因為看見神的愛都信了主。聖經上說:「愛裏沒有懼怕;愛既完全,就把懼怕除去,因為懼怕裏含著刑罰。」(約壹4:18) 蔡爸爸說,「自從信了耶穌,我非常喜樂,雖然嘉勉還沒有甦醒,但是我的心裏好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甚至在醫院時會跟醫生開玩笑了。」 蔡媽媽接著說,神情又喜樂又輕鬆,神也賜我們智慧,好幾次神幫助我們在治療過程中化險為夷。結束在174醫院的治療後,嘉勉又被送回了家,教會的弟兄姐妹依舊不間斷地去家裏為他禱告,蔡家人憑著信心期待著嘉勉的甦醒。 昏迷整整九個多月後,神蹟出現了,嘉勉可以循著聲音轉頭了,一天又一天,慢慢甦醒過來的嘉勉能夠認人,能夠坐起,逐漸康復起來,只是還不能講話。神蹟奇事隨著他們。在一個周六,余牧師帶著弟兄姐妹專門去為嘉勉能開口講話禱告。三天之後,嘉勉竟能開口說出第一個單詞了。 全村都轟動了,大家紛紛跑來看嘉勉,怎麼也不相信他昏迷了這麼長時間後還能甦醒、講話,幾十年間只有兩戶信主的後溪村一下子沸騰了,因為看到上帝的醫治及弟兄姐妹的愛心,前前後後竟有十幾戶人家信了主。 施比受更為有福 聖經上說:「我凡事給你們作榜樣,叫你們知道應當這樣勞苦,扶助軟弱的人,又當紀念主耶穌的話,說,施比受更為有福」(徒20:35)蔡嘉勉一家人深深感受到神的愛,心裏充滿了感恩。為了回報神的愛,在嘉勉情況好轉後,他們相繼接待了幾名下肢患疾兒童和一名自閉症兒童,並且開放家庭,同村的弟兄姐妹每周在蔡家聚會,讚美的歌聲響徹整個村莊。 有人曾懷疑說:「治病救人,治了病,就可以救人嗎?有的人雖得回生命,卻失掉了幸福。」然而蔡嘉勉一家人在耶穌基督裏,不僅穿越死亡得到了生命,也找到了幸福的人生。 你的頭髮已被神數算 我們問:「嘉勉,你最喜歡哪首詩歌?」「你的頭髮已被神數算。」嘉勉回答後就和余師母唱了起來。 「蔡媽媽,現在照顧嘉勉一個人已經很辛苦,還要照顧家裡兩個殘障兒童,會不會覺得很累?」 「其實在醫院的時候,有人就建議我們直接拔掉嘉勉氧氣瓶,再生個孩子。可是如果我們真地這樣做了,就不會認識主耶穌。」蔡媽媽說。 「重要的是我們有一位聽禱告的神。禱告很重要,更重要的是這位神,祂聽見了。」蔡爸爸堅定地回答。如今嘉勉弟兄已可以開口禱告、唱詩歌,手扶助行器可以行走了。 不知不覺已到了分別的時刻,嘉勉坐在輪椅上抬著頭,不捨地望著余牧師。余牧師拉著他的手說:「加油,以後我帶你走出去做見證。」 走出小院,天還是一樣的炎熱,坐在車裏,紫荊花在道路兩旁靜靜地開放著,雜英紛已積,含芳獨暮春,內心遼闊的平安和感恩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美哉小城伯利恆

一位大佈道家,一趟聖地之旅,一夜伯利恆的景色,一次降生堂 (Church of Nativity) 的崇拜,這些環環相扣的美妙情節,在聖靈的運行下,串連成一首美麗的詩歌。 布腓力牧師 (Philip Brooks) 是十九世紀一個出色的佈道家,在1864年的冬天,到耶路撒冷朝聖旅行。聖誕夜他特意來到伯利恆,拜訪這個因耶穌基督的降生而舉世聞名的聖地──伯利恆。 小城伯利恆在暗夜星光下,寧靜安祥。從山頂望下去,有牧羊人在野地裡圍著營火聊天,一千八百多年前的景象竟然重現眼前。午夜時布牧師來到城內的降生堂,守聖誕崇拜。歷史上傳說,降生堂就是耶穌昔日誕生的地方。當晚的崇拜,古老的禮拜堂裡充滿了美麗的讚美詩歌,令人永難忘懷。 1868年,布牧師就任為費城三一堂的主任牧師,那年聖誕節即將來臨時,他憶起四年前的聖地之旅,及伯利恆野地的景色,不禁靈感泉湧,寫下了這首〈美哉小城伯利恆〉: 美哉小城,小伯利恆,你是何等清靜! 無夢無驚,深深睡著,群星悄然進行。 在你漆黑的街道,永恆的光照啟,萬世希望,眾生憂驚,今宵集中於你! 這首新詩滿有靈氣,該教會司琴雷路易 (Lewis Redner) 苦思許久,始終譜不出旋律。直到聖誕夜那晚,雷氏從睡夢中被天使的歌聲驚醒,從床上跳起,馬上將旋律譜寫下來。翌日早晨,在聖誕的慶祝會中,小孩子用美妙的歌聲唱出: 美哉小城,小伯利恆,你是何等清靜……。